豆腐渣是做豆腐及豆制品的下脚料,小时候常见街上有马车拉着它,老远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腐味,那是拉到农村喂猪的。1960年,困难时期。母亲给我们炒过豆腐渣,当饭又当菜。豆腐渣有酸味,但用葱花、虾皮炒熟,没感到难吃。那时候,吃它既省粮票又省钱,能充饥又有营养,可不是经常有卖的,也就吃过一、两次。1962年,我在“临汾旅”当兵。吃过豆腐渣馅饺子,里面有炸辣椒、葱花,味道还真不错,也是只吃过一、两次。现在生活好了,却常想起那炒豆腐渣和豆腐渣馅饺子的味道。
前些日子。一天,到附近菜市场买菜,见卖豆制品柜台一侧摆着两个袋子,里面装满白色的东西,像是豆腐渣,看起来很干净。我问柜台后的小姑娘,这是豆腐渣吗?她说是。我又问她怎么卖?他回答我:如果有家伙盛,随便拿。假如用这儿的塑料袋,五毛钱一包。刚好,我提着的全麦面包是双层包装。我褪下外边那层食品袋,装上了能炒一盘儿的量。
那天,做晚饭。我将两个干辣椒,在油里炸了炸,放入葱花、干的小银鱼儿,翻炒了几下。把豆腐渣倒入锅里翻炒,感觉熟了放入盐和鸡精,翻炒两下出锅了。家里人除我外没人吃过炒豆腐渣,炒豆腐渣端上桌,有人还以为是土豆泥,他们尝了都说好吃。只有我感觉得出来,与那时的炒豆腐渣相比,外观、口味上差别很大。过去的炒豆腐渣发黄,闻着有酸味,吃着也有酸味、口感粗糙;现在的炒豆腐渣颜色很白,闻着有新鲜的煮黄豆味,吃在嘴里发甜、没有酸味、口感爽滑。想想其实原因很简单。那时磨黄豆使得是驴拉石磨,现在磨黄豆使得是机器;那时豆腐渣是随意堆放发酵的,现在的豆腐渣是当天出的。时代变了,豆腐渣也变了。
吃着吃着,我想起北京著名小吃炒麻豆腐。豆腐渣与麻豆腐有相似之处,他们都是豆类加工的下脚料,都是湿的、粉末状的。麻豆腐是用羊尾巴油加青豆炒的,熟后浇上炸辣椒油。假如用炒麻豆腐的办法炒豆腐渣,会不会更好吃呢?我想试试。
昨天,我去菜市场,买完菜后,又去卖豆制品那儿,装了些豆腐渣,顺便买了一小块羊尾巴油、一点儿青豆。
今日,做晚饭时。我把羊尾油切成小块炒化,把油渣儿捞出,放入泡过的小银鱼干、煮熟的青豆、葱花、豆腐渣,加入适量的水,不断翻炒。待豆腐渣快熟时,调味盛出,把油渣和炸好的辣椒油撒在了上面。吃起当然不像炒麻豆腐,但和上次炒的相比,有了羊尾油的香气;熟豆腐渣与羊油渣、青豆混在一起,吃起来,或绵软香酥或绵软轻脆。总之,更好吃了。
我想豆腐渣应该很有营养,富有植物蛋白、纤维,但我发现吃豆腐渣的人极少。昨天,我是4点多钟去的菜市场,见那两袋子的豆腐渣才下去很浅的一层。我不知道卖豆制品的是如何处理余下部分的,假如拿去喂猪,那是最好的了,我真怕喂猪的人不给猪吃这类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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